清晨那些整夜蜷缩在旧草席上的人们凭借什么悟性睁开了两只泥沼一样的眼睛。
睡的味儿还缩在屋角。
靠那个部件的力气他们直立起来准确无误地拿到了食物和水。
需要多么大的智慧他们在昨天的裤子里取出与他有关的一串钥匙需要什么样的连贯力他们上路出门每一个交叉路口都不能使他们迷失。
我坐在理性的清晨。
我看见在我以外是人的河水。
没有一个人向我问路虽然我从没遇到大过拇指甲的智慧。
金属的质地显然太软。
是什么念头支撑了他们头也不回地走进太阳那伤人的灰尘。
灾害和幸运都悬在那最细的线上。
太阳,像胆囊升起来了。
1993等巴士的人们早晨的太阳照到了巴士站。
有的人被涂上光彩。
他们突然和颜悦色。
那是多么好的一群人呵。
光降临在等巴士的人群中。
毫不留情地把他们一分为二。
我猜想在好人背后黯然失色的就是坏人。
巴士很久很久不来。
灿烂的太阳不能久等。
好人和坏人正一寸一寸地转换。
光芒临身的人正在糜烂变质。
刚刚委琐无光的地方明媚起来了。
神你的光这样游移不定你这可怜的站在中天的盲人。
你看见的善也是恶恶也是善。